昨晚我刷猫眼，看见《蛇杀诡影》票房还是0，顺手点进预告，弹幕只有两条：一条是“这谁”，另一条是“已扑”。我愣了半分钟，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电影真能被观众“当空气”。

同一周，《疯狂动物城2》两天两亿，狐尼克和兔朱迪的周边堆满商场中庭，小朋友排队拍照，家长边掏钱包边笑。差距大到不像是同一行，倒像一边办喜事，一边直接发丧。

我把零票房名单拉出来，最惨的两部：《疯狂的酒局》和《蛇杀诡影》。前者9月20日上的，改编自当年“酱丞相”假酒案，照理说素材够劲爆，结果影院连排片都没给它留早间场；后者更离谱，改档两次，11月21日悄悄爬进院线，六天过去，系统里没录得一张票，连幽灵场都懒得给它刷。

问题出在哪？先说人。两部片的主演名单我抄下来给同事看，对面回我一句“这谁全明星”。没流量就没热搜，没热搜就没排片，没排片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直接透明。再说钱。《疯狂的酒局》宣发预算传闻50万，50万现在够干嘛？抖音投两条达人视频就见底。《蛇杀诡影》更省，官方微博停更在改档那天，省到零，也赔到零。

我还专门问了在院线做排片的朋友，他丢给我一张表：黄金时段80%给了《疯狂动物城2》，剩下20%是易烊千玺的《狂野时代》和好莱坞动作片，其他国产小片全被挤到凌晨和上午，基本卖给空气。机器在那空转，电费都赚不回来，影院干脆不排，恶性循环三天就“归零”。

有人怪流媒体分流，我觉得不是。真凶是观众“选择成本”变高。一张票四五十，再花两小时，万一踩雷比吃外卖难吃还难受。大家宁可二刷熟脸的狐狸兔子，也不愿花冤枉钱给无名新片练胆。口碑发酵门槛被踩成天花板，没初始排片就没有初始观众，没有观众就没有豆瓣评分，没有评分就彻底失去被看见的机会，直接死循环。

片方也不是没自救。《蛇杀诡影》试过“午夜尖叫场”点子，结果没人买票，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喊。《疯狂的酒局》导演发朋友圈求支持，配文“给现实主义一次活路”，点赞的不少，真到下单那步，全哑火。现实就是：朋友圈同情一块钱一张，票房系统认的是真金白银。

我算了下，今年票房不足一万的片子超过15部，创十年纪录。487亿总盘子看着涨8%，但80%的钱被前十部抱走，剩下几千部在地上捡钢镚，捡不到就饿肚子。电影市场已经进化成丛林，不是“多点排片”就能活，而是从立项那一刻就得带着自带流量的基因、带着能烧得起的宣发预算，否则连进场资格都没有。

最扎心的是，这两部零票房片连“烂片”这个骂名都没混上。烂片至少有人看有人骂，它们直接被忽略，像没存在过。观众、院线、平台集体沉默，无声宣判：不值得一秒注意力。

所以，别再天真地说“只要上了大银幕就有机会”。2025年的银幕多到9万块，机会却更少、更贵、更势利。狐狸和兔子继续蹦跶，蛇和酒局直接蒸发，这就是新规矩——想让人买票，先让自己值得被看见；如果连被看见都做不到，票房零蛋不是意外，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