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澜的微博突然传来消息：这位和金庸、黄霑、倪匡齐名的"香港四大才子"，6月25日在香港养和医院安详离世。亲友们陪在他身边，按他的意思，没办仪式，遗体已火化。

最后一位也离开了，那个属于香港文化的黄金时代，终究成了回忆。

两个月前，网上还传他"病危进ICU"，闹得沸沸扬扬。他自己倒挺豁达，在微博上打趣："谢谢关心，没到病危呢，别担心。一笑。"

可细看今年5月流出的照片，老人坐在轮椅上，蓝色睡袍套着深色西裤，脚踩着软垫，眼神空落落的。"腿肿了，走不动了。"他无奈地说。谁曾想，这竟成了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瞥。

连番打击，像两记重拳砸在他身上。2023年妻子跌倒，他急着去扶，结果自己摔碎股颈骨。手术后他再也离不开轮椅，妻子却在那次意外中走了。

今年3月，亲弟弟蔡萱又因急性白血病离世。78岁的弟弟戴着氧气罩离开时，蔡澜连葬礼都无法出席。他曾对媒体说："太太比我先走一步，我反而自由了。"

话说得洒脱，可朋友透露，深夜望着维港灯火，老人常捧着珍藏了50年的普洱老茶，不言不语。

身体垮了，这位美食家反倒活得更张扬。他卖掉老宅，搬进尖沙咀的海景酒店套房，请了整整8个人的团队——助理、护士、管家、女佣、司机全齐了。

每月光人工就花掉50万港币。"钱花不完才是失败！"他笑着送访客"佛"字布袋，"拿去装菜市场的鱼最合适。"奢华和烟火气被他揉成一团，反倒成了他最真实的模样。

股颈骨的旧伤成了枷锁，锁住了他好多计划。写到一半的回忆录只剩下提纲，《舌尖上的中国》新一季少了他的点拨，连"蔡澜越南河粉"的内地扩张也搁浅了。可谁又敢说他的人生不完整呢？

《快餐车》《龙兄虎弟》的动作喜剧被他一手带火，《今夜不设防》里明星们卸下心防畅所欲言，写的《蔡澜食典》至今还被吃货们奉为宝典。

回望83年光阴，恰如他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活一天过一天，什么时候走都行。"金庸的侠义，黄霑的狂放，倪匡的奇想，都随风散了。

最后离开的，是这位半瘫的老人，他教会我们：所谓圆满，不过是把生命这杯茶，喝到一滴不剩，连茶渣都嚼出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