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香港，张国荣正站在歌坛巅峰。

他接到了一个陌生青年的电话——对方语气诚恳，话音带颤：“哥哥，我快走投无路了。”

电话那头，是19岁的张卫健。

彼时的他，刚被选秀淘汰，家境困顿，母亲靠一碗粥养活三个孩子。

他拼尽勇气打出那通电话，命运，就此转了一个弯。

那一年，张卫健凭借《恋爱交叉》拿下新秀歌唱大赛金奖，风头一时无两。

他没想到，这不过是短暂的亮相。

签约TVB后，他演了整整八年龙套，娃娃脸、矮个子、轻浮气质，一度被钉死在小角色的框里。

他曾跑去经理办公室说：“我不在乎工资，合约空白我也签。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替公司赚大钱。”

1991年，他终于熬到了第一个男主角，《老友鬼鬼》，一夜爆红。

一如他后来的人生轨迹，“红”从来都不是结局，它只是下一个低谷的起点。

张卫健的“第一次掉队”发生在1993年后。

他的歌路断了，戏路卡壳，光环一瞬即逝。

他承认自己那时太骄傲，“换了三套房子，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现实给了他一巴掌。靠着TVB最后一部合约戏《西游记》，他再度翻红，演出史上最“帅猴王”。

他的高光时刻，又一次被一句话击碎——

“你脸上没毛，你在内地一点都不红。”

某制作人的一句话，像刀刃划在心头。

他咬牙说：“好，我就要让你看看，连毛都不长的人，也能红。”

他剃了光头，从此以一颗光头行走江湖。靠《少年英雄方世玉》《小宝与康熙》《小鱼儿与花无缺》，他硬生生杀出内地市场，杀出一个“无厘头”高峰。

他的角色，总带着一点疯癫、一点温情、一点俏皮，他把港式漫画感，玩成了一种个人风格。

不是周星驰的无厘头，而是张卫健的“有厘头”。

光头背后，他也扛过风雨。

2004年，拍《小鱼儿》时，被传与王伯昭片场动手，被告上法庭，形象一夜崩塌。

他沉寂、息影、转入幕后，直到2018年，《大帅哥》里那个“戴墨镜、粘胡子、摘高帽”的狄奇，才又把他拉回观众视野。

其实张卫健一直不是那种“稳重”的演员。

他的戏，从来都是跳脱的、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也不想稳。

他说：“我这一辈子，是要证明给人看——不是靠脸，不靠身高，不靠毛发，也能活成一个传奇。”

命运几次将他按在地上，他却都能蹦起来、笑着念一句：“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少年感被时间带走，但那股“破罐破摔也要笑着爬起来”的狠劲儿，谁也带不走。

他和刘德华的那段友情，也早已成了圈中佳话。

当年破产，刘德华不问缘由，开出支票替他还清债务。

张卫健曾说：“我一辈子欠刘德华一份情，永远都还不完。”

如今的张卫健，早不再为热度奔跑。

他去监狱演讲，告诉那些犯过错的年轻人：“我也曾从最底层爬上来，你们行的。”

他说他人生最自豪的事，不是演了谁，而是——“即便一无所有，我也从没失去风度。”

他像是一个被命运反复折磨，却始终带着少年气息笑着的人。

他说：“我不怕输，我只怕输得不够精彩。”

你看，那些曾笑过我们的人，终究要亲眼看着我们笑着活出自己的方式。

张卫健没赢在天赋，但他赢在了一口不服气。

脸上没毛又如何？他用光头，照亮了整个荧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