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追回19.88万元的“血汗钱”打了近百次电话!这法官真“轴”

“到账了!袁法官,29笔工资全到账了!”

4月的清晨,沂水法院传来老刘激动的声音。这位60岁的木工师傅盯着手机屏幕,眼角皱纹里都盛着笑意。这笔总计19.88万元的“血汗钱”,背后藏着一场历时一个多月的暖心“追薪战”。

消失的包工头和21万元欠条

故事要从一张皱巴巴的欠条说起。

今年4月,老刘等29名工友攥着写有“欠某某等人人工费218351.5元”的纸条涌进沂水法院。等着一个个问明情况,发现他们中有泥瓦工、木工、杂工,被欠薪额从570元到2万元不等,而“债主”包工头老张早已没了踪影。

“袁法官,这可咋办?包工头年前还说‘过了年就结’,现在电话不接、工地也找不到人。”老刘搓着布满老茧的手,声音里满是焦虑。这些钢筋水泥间讨生活的工人,大多没签劳务合同,唯一的凭证就是那张欠条。承办法官袁中红翻看着29份诉状,心情沉重。

一张案件图谱牵出关键线索

案件推进并不顺利。

袁中红调查得知,去年,被告老张分包了某建筑公司工程项目,招揽了老刘等29人施工,之后以资金周转困难为由,留下一张记录模糊的欠条便“消失”了。更棘手的是老张涉诉案件十余起,名下无财产可供执行,而且行踪不定,送达起诉状、传票成了难题。

正当陷入僵局时,袁中红打开案件知识图谱,系统显示老张在另一案件中是原告,三天后即将开庭。她迅速联系该案法官,在其协助下,终于将老张传唤到庭,当场完成送达。

担心庭审时老张不到庭,袁中红在送达法律文书时一并做了调查笔录。“欠每个工友具体多少?有没有结算明细?”面对法官连珠炮般的提问,老张承认了欠薪事实,但表示工程未结算,无力付款。

灯光下的数字突围

开庭那天,老张果然未到庭。被告建设单位和总承包单位交上厚厚一沓账目,语气笃定,“我们工程款已按合同约定支付,不应承担付款责任。”庭上双方为“谁该担责”争论不休,庭审一开就是四个小时。

那晚,法院二楼东侧的灯亮到九点。由于工程尚未完工,加之账目不规范,流水繁多、金额琐碎,袁中红和助理围在办公桌旁,用不同颜色的笔逐笔标注,仔细核对。

“这笔数额不对!”助理突然指着账目喊了起来,原来两公司虽答辩按工程进度拨款,但有一笔款项未按期足额支付,按《保障农民工工资支付条例》,两被告公司应与老张承担连带责任。

“责任理清了,判决容易,可他们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袁中红深知简单判决可能引发上诉,加重工人诉累。而包工头老张名下无财产、两被告公司难保有灵活资金,执行更是一大难题。

如何让29名工人实实在在拿到钱,成了萦绕在袁中红心头的大事。她觉得案子如果能够调解,最好不过了。

近百通电话叩开和解之门

袁中红随即拨通老张电话展开调解。“法官,我确实不是恶意拖欠,总承包方还没有完成工程结算,材料商那边也欠着款,资金实在周转不开。”挂断电话后,袁中红转而向两家被告公司施压,要求其尽快配合完成工程结算,同时逐一联系29名工人,了解具体诉求,记录每个人的调解意向。

调解过程波折不断。老张表示东拼西凑,只能筹到80%款项。以老王为代表的部分工人却坚持“一分不能少”,对法院的多次调解抱有极大敌意,调解被迫中止。

袁中红没有气馁。几天内,她拨出近百通电话,向工友老王等人算诉讼账、成本账、执行账,联系家属做思想工作。在一次次沟通中,工友们的态度逐渐软化,调解迎来转机。袁中红再次联系到老张。“老张,你再使劲凑凑,我再找两被告公司谈谈,争取让他们尽早与你完成结算,好缓解你的困难。”

最终,经几轮调解,老张与工友们达成调解协议,一次性支付29名工友90%薪资款19.88万元,并当场履行。两被告公司也承诺尽快走结算程序,为老张后续资金回笼铺平道路。

看着到账通知,工友们愁容散去,脸上绽放出笑容。工友老王红着脸对袁中红说:“袁法官,对不起了,我之前是太轴了,不过,你也挺轴的。”

“没事,你‘轴’是在乎血汗钱,我‘轴’是把该办的事办好。”听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来源:齐鲁石敢当、临沂市委政法委、大众政法大平台联合策划刊发

【来源:济南市历下区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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