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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以中草药洗发水著称的香港上市公司霸王集团运作直销一事，引发热议。据最新财经新闻获悉，一年后，彼时曾对外表示“不会‘自寻死路’”的霸王集团却仍走在直销这条路上。不同的是，连续五年亏损的霸王集团，这次“赌”上了股票，“押”在了直销上。
重启直销
近日，霸王集团在直销领域有了新动作。
“霸王集团正在推行加盟直销赠送股票的制度，估计有点效果，前不久还带着团队出国旅游了，好像是去的巴厘岛。”一位知情人士称，自霸王集团筹备直销以来，“一直没有消停过，直销负责人也更换了几轮，不过，它这次把直销和股票牵扯在一起，虽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但总算有了起色。”
通过百度搜索不难发现，网络上已有许多关于霸王集团直销的信息，其中大部分信息集中出现在最近两三个月。
一位霸王集团直销人员表示，“加盟直销赠送股票”是今年3月15日启动的新模式，这之前的奖金制度已经作废，去年加入的那批直销人也多已离开。也正是在新模式推出之后，霸王集团的直销团队逐渐运作起来，其在网络上也逐渐活跃起来。
曾担任直销企业美罗国际常务副总裁的田晓春和先后担任过安利(中国)副总裁、天狮执行总裁、康宝莱中国区总裁的钱港基均与霸王集团有过直销层面的接触。而去年此时，田晓春等人已离开，霸王集团的直销业务也已由钱港基等人接手——由钱港基出任霸王集团的直销顾问，其“多年的合作伙伴、弟子”陈亮则为霸王集团直销的具体负责人。
但近日陈亮称：“(我)已经不在霸王集团，是去年年底离开的，钱港基也很早就离开了。”至于离开的原因，陈亮并未多说。
“陈亮走后，霸王集团找来了有直销经验的杨剑接替陈亮的位置，杨剑也做了点业绩出来，但可能他和霸王集团对继续运作直销的思路不统一，在霸王集团呆了一个月后，杨剑也离开了。”上述知情人士表示。可为之佐证的是，去年12月31日，行业媒体直销道道网曾在报道中提到，“目前霸王集团最新掌门人是曾经和董德(直销职业经理人)组建过昆明彩南玛咖的杨剑”。
霸王集团直销负责人的变动还不止于此。据该知情人士透露：“杨剑之后的接任者名为谢桂冬，谢也就是霸王集团现任的直销负责人。”公开资料显示，谢桂冬曾担任隆力奇直销部中国区总经理。
在以霸王集团全资子公司霸王(广州)有限公司命名的网站中，企业动态一栏里，头衔为“霸王集团事业部总经理”的谢桂冬与霸王集团董事长陈启源、霸王集团总裁万玉华一同出现在霸王集团2015年春季招商会上。在其中一张陈启源入场的照片中，背景墙上还挂着写有“霸王国际商业精英财富论坛”的横幅，而时间恰好是3月15日-16日，与其直销新模式启动的时间一致。
此外，在该网站中，还有霸王集团“家人们”去往“巴厘岛财富旅游”的照片和文字内容。而该内容同样出现在霸王集团直销团队第一网商系统的网站中。
虽然霸王集团并未公开承认其涉足直销一事，但其实其直销牌照已在申请中。霸王集团公关总监汪亮坦言：“我们确实已经提交了保证金和相关的资料申请直销牌照，现在申请还在受理中，具体的进度我们也在等待进一步的通知。”
“按理说交了保证金后，企业的全国征信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发布‘申请直销声明’(申请直销声明意味着商务部已受理，但不代表企业可以直销)。可是去年就听说霸王集团交了保证金，却不知为何，至今还不见进展。”该知情人士说。
捆绑股票
所谓“加盟直销赠送股票”，上述直销人员介绍称：“在你一次性消费20000元成为至尊卡会员后，即可获赠市值为4000元的霸王集团的股票，在此基础上，承诺你可以在二级市场再购入20000元霸王集团的股票，两年拿到80%的收益。”
“80%的收益”，按照该直销人员的说法，“在你买入20000元霸王集团的股票，并持股两年后，公司保证你赚16000元，也就是20000元变成36000元”。
可是，股票价格本就有涨有跌，如何“保证”？该直销商解释称：“你必须是至尊卡会员才能享有购买20000元股票获得80%收益的资格，而且两年内不得抛售，这是前提。你想想看，霸王集团的股票，从今年3月到5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涨了一倍多，何况是两年，一个个20000元可以帮公司创造多大的价值？可能不止涨一两倍。”
在上述直销人员提供的资料中，也对“股票凭什么涨”作出了说明：发行价2.38元，最高价6.39元，现价约0.6元(5月22日约0.7元)，股价超低，相当于原始股；新模式拉动业绩，业绩反推股价；有资金进入，买的人多等。
“因为我们不同于其他的炒股人，公司有一点不好的动态，好多人就会往外抛股票，我们跟着公司发展，两年内不抛售股票，股票的价格自然会往上涨。”该直销人员表示，归根到底，“公司是要在资本市场赚钱。”
简单总结下也就是，用赠送股票来吸引人加盟直销，用承诺收益来带动人购买股票，同时加盟直销还可促进产品销量的提升和业绩的增长，从而刺激股票上涨，在这种理想状态下，直销运作起来了，业绩提升了，股票上涨了，可谓“一举多得”。
不过，对于这种“一举多得”的新模式，汪亮的回应是：“我们确实不知情。”
但据一位接近霸王集团的人士透露：“其实之前有很多人跟万总(万玉华)提过把直销和股票结合运作的事，但她当时可能考虑到监管层面的问题，或者没有找到更合法合理的办法，一直没同意，直到今年上半年。”言外之意，直销结合股票这一模式，是在万玉华同意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启动的。
“公司正在建设专门的后台，在你购买20000元公司股票后，后台会显示出一份为期两年的电子合约，同时公司会给你的账户打入36000元电子币，并把电子币冻结，等两年合约到期，如果股票跌了，这36000元可以提现，如果股票涨了，涨幅超过承诺你的80%，公司会收回电子币，合约自动取消，你可以按照股票的实际涨幅来获取收益。”前述直销商说。但当被问及这样做是否合规时，其表示：“这肯定不能公开地去说。”
一位金融行业人士认为，这种做法给人的感觉是，公司没有资金坐庄抬高自己的股价，而是通过让直销员购买来提升股价，可是就目前的股市而言，除非公司业绩非常好，市场愿意买入，或者有源源不断的直销员来购买它的股票，否则很难保证两年后股价的上涨，毕竟一旦没有人接手，高价股票就面临崩盘的风险。在该人士看来，“任何保证收益，尤其这种高收益的理财产品，原则上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传统艰难
霸王集团自2013年年底接触直销，自2014年筹备并试水直销，自2015年启动直销新模式——坦白来讲，前期过程并不那么顺利。而霸王集团之所以没有放弃走直销这条路，在其直销人员分享的资料中给出了答案：传统持续低迷、资金周转不畅。
据上述接近霸王集团的人士表示：“霸王集团这几年走得非常艰辛，传统渠道做得很艰难，这两年有了做直销的想法，是因为他们看到一些直销企业的现金流比较好，能够使企业整体运行得比较顺畅。”
不仅如此，前述直销商表示，在传统市场，公司的发展需要广告和渠道维护，成本比较高，而且公司的销量和业绩很容易受到影响，比如2010年的二恶烷事件。“但在直销市场，我们靠的是口碑宣传，我们对公司的动态比较了解，不会相信那些事情，也就避免了对公司业绩产生不好的影响。”
据财经资讯了解，在霸王集团上市后的第二年，即2010年，有报道称霸王洗发水检测出含有“可能致癌”的二恶烷，后经监管部门再次检测，显示其二恶烷含量水平不会造成健康危害。但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霸王集团连续五年亏损。其2014年业绩报告显示，其营业额为2.95亿元，较2013年下降约38.3%，其中净亏损由2013年的1.37亿元收窄至约1.16亿元，仍然亏损。
日化专家冯建军表示，霸王集团的产品在终端市场上的表现未见好转，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在当年霸王集团品牌的上升期，出现了二恶烷事件，对品牌的负面影响比较大，即便后来有澄清，但抵不住销量下滑的惯性；二是，如今的市场环境，包括竞争对手的挑战和主流消费者的更迭等，使市场份额发生了变化，比如霸王集团主打的防脱理念可能更多是在做70后的生意，但现在80、90后逐渐成为主流消费者，它未来所面临的挑战可能会更大。
汪亮也承认：“这几年互联网的发展，传统市场面临很多变化，不管是本土还是外资日化都感同身受，我们也在探索新的商业模式，顺应一些消费习惯和销售渠道的变化。”
关于霸王集团对直销的态度，其直销员的感受是：“公司现在是全力启动，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陈启源和万玉华)也在全力配合。”
而在与万玉华有过接触的日化同行看来，霸王集团对外有所保留，“可能与企业老板的风格有关，万总(万玉华)几乎什么事都一把抓，也许当她认为这块业务还没有布局得太好的时候，还没有到特别需要开口讲的时候，她不愿意轻易对外讲。再加上，他们这几年的市场是在萎缩的，竞争环境上有些困难，可能更希望低调一点，因为企业的发展阶段不同，底气也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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