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孙家洲发布公开信,申明要断绝与新招硕士生的师生关系,该学生随后做出回应。
据教育新闻网消息,公开信是通过微信公号“点墨轩艺术空间”发布的,题为《中國人民大学孙家洲教授为断绝本人与新招硕士生郝相赫的师生关系告学界朋友与弟子的公开信》,随后散布于微博等社交传媒。下面是公开信正文:
师生之交首重道义。是我多年来与弟子相处的重要原则。今天中午,我在微信上看到了今年新招收的硕士生郝相赫发出的微信,居然对阎步克先生韩树峰先生无端嘲讽。我极为震怒!当即发出公开评论,怒斥狂徒。我的评论,无法显示。随后,我发现他把狂言撤销了。但是,问题已经暴露无遗。学界自有学界的规矩与尊严。
道不同不相为谋
鉴于目前的情况,我在此宣布:郝相赫从现在起,已经不是我的弟子。我在半个小时前已经把我的决定告知了郝相赫本人。做出这个决定,我内心充满了痛楚。年轻人如果是一时气盛,说话有欠缺,作为长者,本来应该宽恕和宽容。但是,郝相赫此次的狂言,与一般过失之语不同。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人再做我的弟子。而且,他从报到之后,在微信上屡屡发表攻击他人的言论,我为此不安,也曾经发信给他,劝他要处事平和。
其中,我的一封信是:
治学,要沉潜。为人,要平和。
任何人都有在微信上自由表达的权力。任何人也有对他人的表达有评断的权力。人家说不说,两可;有人说了,听不听,在你。
我,对于你近期的几个微信所体现的意境或者说风格,很不安。我不强求你与我一致。但是,感觉还是把我的不安告知你为好。
我还与他约好:中秋节之后,要用半天的时间,好好谈谈三年的学习。
我自以为,作为导师,我在劝导他时,已经是苦口婆心了。
不料,今天中午又看到了更加肆无忌惮的文字。至此,我已经是“忍无可忍”!只能是公开宣布:断绝与郝相赫的师生关系。也请学界朋友和门下诸弟子,理解我此刻内心的痛楚与坚忍。
从长沙返京之后,我就办理校内中止与郝相赫师生关系的手续。不等中秋节之后。此后,郝相赫的任何言论,他的未来发展,都与我无关。
中国教育新闻网了解到,学生郝某随即发表情况说明,表示同意与老师解除指导关系。《情况说明》全文如下:
我是郝相赫,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2015级硕士研究生。2015年9月19日,我的前导师、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孙家洲老师发表了公开信,宣布与我断绝指导关系。看到公开信,我非常震惊,该公开信里的许多内容,我想我与孙老师的理解有差异,需要社会各界、老师同学听到另一方的声音,因此写成以下情况说明。
事情的起因是2015年9月19日,我在人大图书馆读书。读了李凭先生的《北魏平城时代》后,对李先生分析政治史的思路非常钦佩,就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赞颂这本好书。发朋友圈的时候,我确实有点感慨的,魏晋南北朝史领域有李先生这么杰出的学者南下澳门了,而在北京,中国的两大文科名校——人大、北大里执教魏晋南北朝的导师却没有人及得上李先生的水平。我以前读过北大阎步克教授、人大韩树峰老师的高作,并不十分佩服,于是就拿来比较,说后两者“平庸”。
作为一个年轻人议论前辈学者,当然是错误的,但是也得分析具体情况。我的这些议论是发在哪里呢?是我的微信朋友圈里。“朋友圈”二字就很生动地说明了这个发言平台的性质。大家知道,微信和微博是不同的,微博是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微信却只有加着的好友可以看。我的朋友圈里没有专家学者,我本科是一所普通省属院校毕业的,没有机会见到什么历史学界的人物,朋友圈里都是亲戚、朋友,而且都是我信得过的朋友,那种只有社会上的联系的朋友我虽然加着,但是是屏蔽他们不让他们看到我的朋友圈的。我朋友圈里唯一一个学者就是我的导师孙老师。所以这就是一个内部空间、私人空间。我在私人空间里说话自然随便一些,这些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公开领域,我绝对不会说两位学者不好,我公开领域见到韩树峰老师的话,一定是问好的。见到阎步克教授的话,我也至少不会当面攻击他。
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即便是在朋友圈中和自己的私人朋友分享对学者的看法,但我对人大韩树峰老师是保留了尊重的,没有直接点出其名字,而是用拉丁字母代替。而在孙老师的公开信里,直接给我还原了出来予以宣布。
我作为读者,读了公开出版的著作,当然是有评论的权利的。我这评论只涉及作者的学识能力,没有人格攻击,我想这样的评论哪怕公开发表,也是不违法,不违反组织纪律的,但我出于对学术前辈的尊重,只是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发表,就算这样,我的话还是被公开信传播,那就好比在酒桌上的话被偷拍视频一样,我觉得这是不太公正的。
至于孙老师公开信里说“他从报到之后,在微信上屡屡发表攻击他人的言论”,这真不知从何说起。上课的第一周我选了一节课,上课时老师大概是因为我是跨专业考研的,怀疑我的能力,我听了以后有点情绪,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发了点牢骚,不点名不道姓,只说是“某年轻老师”。事后我把该老师的课退选了,也没有再发表其他言论。还是刚才说的,微信朋友圈是私人空间,受了委屈难道不能找私人朋友诉说一下吗?
孙老师似乎不知,他的朋友圈与我的朋友圈完全不一样。他是老资格的教授,朋友圈里学者多、知名人士也多,拜公开信所赐,我的名誉受到很大伤害,原先在北京考博的计划也完全泡汤。而我的朋友圈只是纯粹的私人朋友的空间,我在朋友圈里表达我对某学者的不佩服,只是私人朋友聊聊,对学界是毫无影响,对前辈教授的地位名誉也是毫无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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