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
华夏先民便以香草为佩
一部《诗经》流传
便是半部草木凄凄
一部《楚辞》苍茫
便是半部兰芷清芬
幽兰、蕙芷、宿莽、江篱、杜蘅……
便随着华夏沁香悠然
扈江篱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端午节香包的那些事,你造吗?
从屈原的《离骚》开始
几千年来
芝兰为佩
成了君子的象征
后来形成了佩戴香包的习俗
无论文人雅士,还是陌上佳人
都以身怀暗香为风尚
又是一年仲夏
转眼端午到了
端者,初也
今天,我们用香包
唤醒一份最初的记忆
芝兰为佩,曾是我们的模样
随着物质生活的改善,精神意识的觉醒,传统的回归,是一件必然的事情。诗书礼义,衣食住行,那些属于华夏的优秀文化,都是传统在当下的延续。温文儒雅,曾是华夏的样子,传统永远不是复古,我们也不可能复古,因为时代不一样,环境不一样。
我们可以用某种符号,某种颜色,代表一种集体回忆。正如这香包一样,我们选择最传统的颜色,藏青、墨绿、枣红、浅灰、秋褐,不着纹饰,触碰华夏最古拙的容颜;我们选择草木之香,不着添加,闻嗅华夏最动人的芬芳。以朴雅致意传统,以清香回味传统。
《大戴礼》中记,“五月五日蓄兰为沐浴”以浴驱邪。仲夏暑气慢慢上升,很容易使人躁动。中国人注重调理气息,古人在端午节时,以草木香料之物,装在精致的香囊之内。香气清雅温和,自在凉意,不仅能怡人,还能缓解夏暑的烦躁,安息定神,令人神清气爽,以香气的清凉御暑。清香袅袅,而心也随之怡然自得。
俗话说“带个香草袋,不怕五虫害”。于小孩和大人来说,也是讨一个好的兆头,端午的习俗里,自古就有佩戴五彩绳的习俗,《岁时杂记》有载:“端五以赤白彩造如囊,以彩线贯之,搐使如花形。”随后香囊渐渐发展成为佩香之包。
《夏小正》中记:“此日蓄药,以蠲除毒气。”香包中的香料,由多种中药研磨而成,有艾叶,白芷,丁香,薄荷,石菖蒲,苏叶,藿香,佩兰,小茴香,陈皮等。香包盛装药末,佩戴于身上,可有驱蚊防疫的功效。
屈原的一句“扈江篱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将佩香上升到君子的品格。而嗅觉美与人格美的高尚品格,也成为香包的完美结合。
汉代《礼记》有云:“男女未冠笄者,衿缨皆陪容臭"。“容臭”即香包,汉代未成年的男女都是佩戴香包的,后来香包不仅演变成了仕女,美人的专用品,而且具有了美学意指。
宋代辛弃疾《青玉案·元夕》有记“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佳节之时,丽人出行,阵阵暗香,随风飘来,而香气的来源之一,就是随身所配的香包。
明代时,李梦阳《汴中元夕》诗云:“玉馆朱城柳陌斜,宋京灯月散烟火,门外香车若流水,不知青鸟向谁家。”可见,当时开封仕女佩戴香囊的风气之盛也。
清代时,纳兰容若《浣溪沙》词云:“珠衱佩囊三合字,宝钗拢髻两分心。”至明清两代,香囊已成为爱情的信物了。心灵手巧的姑娘,心手合一,巧作香包,以表衷情。
华夏之初,人们以佩香为一种风尚。端午节佩戴香包,已经从防虫避役的物质之用,转变为崇高人格的精神之用。佩于身边,既可美自身,又可敬他人,这便是华夏文化的魅力。
转眼端午又到,我们以“芝兰为佩”,以香包,与诸君致意一份久违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