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的信息来看,除了少数几位外,很多作家都准备在2015年“述而不作”,或者写一些短小精干的作品换换口味。所以,新年的文学出版可能是一个“小年”。但据中国文学网了解,这并不意味着作家们不为之,有一些作家正忙着“触电”,以饱满的热情投身到影视剧的创作之中。因而,今年影坛会很热闹,而文坛却可能有一点小小的寂寞。
养息,或小试牛刀
每年1月初举行的北京图书订货会,向来被视为一年新书的“风向标”。然而,今年的订货会似乎有些小小的寂寞。据称,届时现身的名家将有迟子建、毕飞宇、阿来、冯骥才等。但据媒体所知,真正带新书来的,大概只有迟子建了。她的这部长篇小说叫《群山之巅》。小说故事发生在中国北方一个叫龙盏的小镇,既有史诗的壮阔,也有诗意的抒情。
网络文学了解到,目前所知的新年中将出新长篇的名家还有严歌苓。这位近年多产的人气女作家,在去年连续推出《妈阁是座城》《老师好美》等长篇小说后,在今年第二期《收获》上将发表新长篇《护士万红》(暂定名)。
那么,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呢?一些作家也来北京图书订货会,而他们却是为好友造势的。比如冯骥才就将做客订货会的“名家讲坛”。可谓是“述而不作”。
以往岁末时分,名家们大多会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些信息,比如“正在写一部长篇,当然内容还不方便透露”。以此吊一下读者的胃口,当然也为来年新作的出版预热。但是2014年的岁末,这种言论似乎颇难听闻。以至于当人们展望新年文坛的时候,心中似乎都没有底。
那些纯文学的大佬,余华、苏童、刘震云等,在这个时候都消失了,似乎生怕被盘问起新作的问题。莫言虽然还时常亮相,但自2009年出版了长篇小说《蛙》之后,他便一直没有重量级的作品问世,在201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的新书等待中,他勉强出了一个剧本《我们的荆轲》。莫言也只是在重复着他的话,想回到安静的书桌,写出几个好作品来。只有格非几个月前说过,他正在创作一部作品,但新年是否可以问世,还不得而知。
名家们选择了养息。从某种意义上说,2015年可能是长篇小说等重量级作品的“小年”。不过,正如青年报12月29日的报道《跟风短篇热潮?》所说的那样,短篇小说的春天正在到来。不管是有意的投机,还是自然而然的转向,写短篇小说确实成了名家创作的一股潮流。其中颇有意味的事件是,毕飞宇是以《推拿》等长篇著称的,但是2014年12月,让毕飞宇获得第三届郁达夫文学奖的是一部短篇小说《大雨如注》。而他将出版的新书《写满字的空间》,也是一部非虚构散文集。
写多了讲究大架构、极其耗费体力的长篇小说,换换口味,小试牛刀短篇小说,其实也是名家们养息的一种方式。而即便是养息中的小试牛刀,也可能会出现比重量级作品更精彩的文字。
名人太累了还是后继乏人
2015年之初的文坛可能稍显寂静,名家们大多选择养息的原因各不相同。这里面当然有外在的因素,比如莫言无法回到安静的书桌。但更多的是一种创作的规律。苏童是在2013年推出了新长篇《黄雀记》的。他的再上一部长篇《河岸》出版于2009年,与之相隔了5年。余华也是在2013年推出了新长篇《第七天》。但他的创作周期显然更长,再上一部长篇《兄弟》上下册出版于2005年到2006年,相隔了七八年之久。
这些已经过了半百之年的文坛名家,在经过几十年的疯狂写作之后,正在逐渐放慢出书的步伐。和出道时不同,他们已经不需要再用作品去争取什么名声,相反,他们要确保新作的质量,因而显得很谨慎,不那么轻易出手,也不轻易向读者许诺什么。当然,受了他们几十年文学滋养的读者,也没有理由再对他们要求什么。
名家们大多不约而同地处于养息期,这就是新年文坛的现实。但是另一个问题是,文坛并不只属于那些50后和60后(贾平凹生于1952年,莫言1955年,刘震云1958年,余华1960年,苏童1963年,毕飞宇1964年),也属于70后、80后,甚至于90后。问题的症结就在于,80后和90后的作家虽然也很热闹,但那不是纯粹文学意义上的热闹,而是夹杂了商业因素的热闹。所以尽管80后以文学的名义热闹,但文坛依然略显寂静。
说到底,新年文坛的现实,正显示了传统文学创作的青黄不接。著名作家金宇澄最近就直言80后写作缺乏分量。“80后作家和50后比较的话,好像80后这一代人特别像独生子女的样子,想法很多,但是也不会走得很远,他就在他的范围里,肚子里有很多的主意。”
金宇澄颇为遗憾地发现,“我觉得50后在上世纪80年代,当时新时期的时候,有很狠、很牛的精神力量,这一种精神力量恰恰是80后所缺乏的。我觉得80后有一批人,对上一代人完全是持相反看法的,完全是怀疑的。我觉得这没有坏处,并不是要有一个继承或者什么,可能这也与独生子女的教育有关系,有一个惯性思维在里面。我觉得应该要更有力量,也要考虑一些更大的问题。”